第3章
晚上九点，必须准时上床睡觉。
手机被收走了，公寓里没有网络，只有一台电视！
能收看的频道也经过筛选，全是些风光纪录片和古典音乐会。
我被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金正毅每周会来一次，通常在周三下午。
他会坐我对面的沙发上，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的肚子！
像是在审视一件昂贵的商品。
停留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第一次人工授精失败了。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感觉自己不像个人，像个被拆解开的零件。
刘姐面无表情地告诉我：「金先生说，再试一次。」
第二次，成功了。
当化验单确认怀孕的那一刻，我没有丝毫喜悦，只觉得腹中像揣了一块冰。
刘姐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她给金正毅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金正毅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怀孕初期，我的孕吐反应极其严重。
吃什么吐什么，闻到一点油烟味就恶心。
我吐得昏天暗地，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刘姐端来一碗特制的汤羹，捏着我的鼻子硬灌下去。
「吐了也要吃，孩子需要营养。」她冷冰冰地说。
我趴在马桶边，吐出的全是酸水。
我看着镜子里脸色蜡黄，形容枯槁的自己，突然很想安安。
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哭着找妈妈。
李伟和婆婆，会好好对他吗？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一天夜里，我偷偷溜出房间，想去客厅找点吃的。
经过书房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光亮。
是金正毅。
他这么晚了，还没走。
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他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肩膀的线条很僵硬。
桌上亮着一盏台灯，他手里拿着一个相框，正用手指无声地摩挲着。
我看不清相框里的照片。
只听到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像是叹息，又像是呜咽的声音。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沉默冷酷的男人！
似乎也藏着巨大的悲伤。
3.
李伟来看过我一次。
是在我怀孕三个月，胎像稳定之后。
他提着一篮子水果，脸上堆着虚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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