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荣主任现在都快结婚了,她这不是小三行为吗?”
听着这些,顾语柔脑子轰然炸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议论声终于停歇了下来。
顾语柔这才从隔间走出,看着空荡的洗手间,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浑噩的回到办公室。
顾语柔刚进去,就被叫住:“顾主任,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过了,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
“不过你可能需要去找下荣主任,你们合作操刀,成功率会高很多。”
时隔几分钟,再度听到荣晋泽的名字,顾语柔心里五味杂陈。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术方案。
这是一个肿瘤患者,因为瘤体巨大,常规的手术方式成功率很小,而荣晋泽在国外时曾亲自操刀过好几例这类患者。
顾语柔只犹豫了一瞬,就转身走向荣晋泽的办公室。
人命关天。
不能因为他们私下里的事情,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
顾语柔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想敲门时,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我这刚来你们医院,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顾语柔,说她说得可难听了。”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荣晋泽的大学室友林升杨。
顾语柔想着,就听见荣晋泽淡淡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林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
为什么?
顾语柔想到自己之前找荣晋泽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苦涩,也想清楚了些事。
不管之后如何,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
有了决定,顾语柔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
她抬手准备敲门。
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说,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顾语柔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砸得她胸口生疼。
她原以为自己和荣晋泽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顾语柔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抬起发麻的手,一把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顾语柔极力稳住情绪,和荣晋泽对视着。
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顾语柔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荣晋泽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顾语柔开解自己都是误会,荣晋泽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顾语柔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她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顾语柔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荣晋泽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顾语柔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荣晋泽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顾语柔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顾语柔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荣晋泽主刀,顾语柔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顾语柔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荣晋泽,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荣晋泽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她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荣晋泽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荣晋泽率先转身走出去。
顾语柔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荣晋泽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顾语柔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她其实很想问荣晋泽:“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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